不过一战中法国死伤真的沉重到难以接受,损失了10%以上的人口,而且多数是青壮年。所以之后就彻底打怂了,后世甚至很多人会拿二战中只抵抗了四十多天来日常辱法。
晚上的活动是裕庚安排的去巴黎歌剧院欣赏歌剧。载振看了一天阅兵,心灵颇受震撼,也想去听听歌剧解解压。
此时法国的歌剧在整个欧洲首屈一指,与意大利、德国呈三足鼎立之势。
载振同专使团坐在了剧院中,寻常他也爱听戏,只不过不知道西洋人听什么戏,正好也要瞧瞧。
反正专使团就是要顺路考察考察各方各面,西洋人平时如何娱乐也就顺便一并考察了。
首先上演的“小菜”是几支舞蹈,其中还有裕容龄。不过今天她们并没有演芭蕾舞,实在是怕着装吓到那帮老封建。
西方的现代舞蹈是载振等人没见过的,与中国舞完全不是一种路子,奔放热情。容陵等舞团成员的舞姿也很优美,给后续的歌剧搞起了声势。
舞蹈结束,接下来的大餐就是法国作曲家卡比创作的大名鼎鼎的歌剧:《卡门》。
到了后世,《卡门》已经成为全世界上演率最高的歌剧。不管看没看过歌剧的,起码它的序曲《斗牛士之歌》和其中主人公卡门的咏叹调《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》各位肯定听过。
载振哪见过这架势,开头激昂的序曲《斗牛士之歌》就直接拉满了气氛,然后上百人轮番在硕大的舞台上表演,就像看了一场电影。
只可惜载振他们不懂法语,仅仅是靠翻译大体了解了一下剧情梗概。
《卡门》的剧情其实并不复杂,就是讲了一个吉普赛女郎卡门的故事:她先诱惑了一个军官,令他抛弃已有的情人;然后又爱上了一个斗牛士,最终却死在军官手下。
卡门一方面放浪不羁、几乎没有道德底线,但另一方面又崇尚自由并宁可为之而死。这种两个极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西方很常见的艺术表现手法,就是为了极大的提高张力。
不过对于载振他们而言,就有点难以理解了。
长达近三个小时的歌剧看完,又着实震撼了一下载振他们。反正来了一趟西洋,载振三观都快震碎了。
载振离开时摇着头评论:“唱的不错,音乐也可以,就是演的这女人不咋地!”
科幻大佬
翌日,专使团动身去参观法国的议会,这是专使团的重要任务。
李谕对政治没有兴趣,便没有前去,而是在屋子里撰写关于可证伪性的文章。
这种文章写起来虽然没有论文那么麻烦,但是一定要逻辑严谨,不能留一点马脚,否则就会招致很多的议论。
到了下午,李谕完成文章,来到了巴黎大学。
校长格雷阿尔看后非常喜欢,不住称赞这是一篇优秀的哲学文章。
这回真有点夸的李谕不好意思了,以前多少是谦虚,但哲学真的不是他擅长的领域。
其实“哲学”一词由来已久,后来慢慢让许多人甚至无法理解哲学到底是什么。
本身哲学只是对高级别思考的统称,比如宇宙万物的本质的思考,古希腊时期把各种对此的思考统称哲学。
那时候属于科学刚刚兴起的时期,所以也没有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地理、生物等科目的划分,直接统称哲学。
后来文艺复兴后,出于传统,牛顿还是把“物理学”叫做了“自然哲学”,所以他的著作才取名《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》,其实就是“物理学的数学原理”。
但李谕这次提到的“哲学”,那还真就是哲学了,只不过加了个定语,是“科学哲学”。
李谕准备离开巴黎大学时,又有人找上他,看穿着似乎是位公职人员。
“李谕先生您好。”
“您好。您是?”李谕问道。
“忘了介绍,我是凡尔纳先生的一名司机,叫做阿纳托尔。”
李谕讶道:“凡尔纳?你指的是儒勒·凡尔纳先生?”
司机继续用蹩脚的英文回道:“正是。不知您可有时间一见?凡尔纳先生最近正好在巴黎,听说了你们的到来,他很感兴趣,也对中国很感兴趣。”
李谕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,于是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
司机喜道:“太好了,我的车就在屋外,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“稍等,我还有个问题,”李谕说,“凡尔纳先生可会说英语?”
司机摇了摇头。
李谕说:“那我带上个翻译。”
汽车停在公使馆,李谕找到了语言小天才裕德龄,“德龄公主,劳烦帮忙做个翻译可好?”
“德龄公主”是裕德龄后来使用的笔名,不过此时还没有用这个名字。
德龄摇着头说:“公主?我可不是公主。”
李谕是个现代人,觉得无所谓,说道:“说你是你就是了!”
德龄琢磨了一下,内心深处确实喜欢这个称号,哪个女孩不想当公主!
“你要我翻译什么?”
“凡尔纳先生请我去见面,但我实在不会讲法语,只有请你做个同声传译。”李谕说。
“凡尔纳?儒勒·凡尔纳先生?”德龄猛地一惊,然后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《海底两万里》,“是这本书的作者凡尔纳?”
李谕点点头:“要不哪,还能是谁?”
“天啊!你怎么会认识他?!”
凡尔纳现在欧洲属于个超级畅销作家,名气大得很。
法国文学多强也实在不用多言,往前有雨果、司汤达、莫泊桑、大仲马、巴尔扎克、福楼拜,往后还有罗曼·罗兰、普鲁斯特等等。
不过如今这个时间点,先贤已然过世,后世的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、《追忆似水年华》等还没有面世,是个小小的空档期。
不过在工业革命兴盛的二十世纪初,通俗小说在法国以及整个欧洲的市场销路都很好。科幻小说毕竟是大众作品,读起来没有那些名著们深沉凝重聚焦时代,普通民众非常追捧。
凡尔纳也因此赚了很多钱,甚至买了一艘游艇环游欧洲。即便是他关系很差的儿子,凡尔纳依然每个月给他300法郎生活费,这可是普通劳工收入的足足10倍。可想而知凡尔纳多么有钱。
他过得也确实算蛮滋润的,不像巴尔扎克、莫泊桑等人有个比较令人遗憾的人生。
并且他还是亚眠市的议员,可谓名利双收,拥有专车和司机对他来说理所当然。
凡尔纳目前暂居巴黎,他一般居住在亚眠。不过既然有了游艇和汽车,自然想着诗和远方,也坐过热气球,基本上已经做到了海陆空通吃,在这个飞机还没有诞生的年代,的确不一般啊。
现在凡尔纳已经到了暮年,又饱受糖尿病困扰,多享受享受生活对他来说非常可以理解。
李谕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受到凡尔纳的邀请,感觉蛮突然。
不过想想他的人生,自己都想顺路写点科幻小说,真的太赚钱了!
李谕写了不少论文,虽然得了名,但是压根没挣着多少钱。
裕德龄同样热爱文学,自然也读过很多凡尔纳的作品,科幻小说在当时也算比较上台面。她不见得认识当时的大科学家,不过凡尔纳还真是如雷贯耳。
李谕笑道:“学术上沟通沟通很正常嘛。”
“你等我一下,我要拿几本书找他签名!”
载上裕德龄后,汽车继续出发,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