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鱼可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矫情。
他哆嗦着嘴皮子,几乎要哭了出来,骂人似得呛他说:“疼的又不是你,有本事你自己试试有多疼!”
这不用沈青鱼说,周北冥也试过。
可周北冥也不觉得这娇气的沈青鱼需要跟自己比较,也就没有搭理他。
周北冥这不说话,沈青鱼就以为自己占了理。
甚至还开始一脸怀疑地看着周北冥,小心眼儿地想他说:“你,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,故意给我揉的这么疼的吧!”
周北冥看着以小人之腹夺君子之心的沈青鱼,还真不介意被这个小子意淫一下。
毕竟就算是真照沈青鱼这么说的,自己这么做了,这小子还能反了他去?
于是,周北冥这一边堪称温柔地给他揉着淤血,一边说:“嗯,我故意给你揉的这么疼的,报复你呢。”
沈青鱼又露出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来,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一点怀疑了。
毕竟真要是这样的话,周北冥应该不会这么坦荡吧?
很快,沈青鱼就被这疼劲儿折磨的想不了其他事儿了。
他这曲着腿躺在床上,疼的扭动,哼哼。
周北冥觉得他就跟猫儿叫春儿似得,叫得人身上都热了。
“行了行了,”周北冥都笑了,“你这再叫下去,这别人听见了,还以为这屋里怎么着了呢。”
沈青鱼一个直男,哪能想到那方面去。
他就叫!就叫!
周北冥把他的膝盖给搓好,又将他拉起来,要去看他的胳膊。
沈青鱼死活不干了,说:“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见沈青鱼要躲,周北冥又是将他一把捞了过去。
这连滚带爬的沈青鱼根本就没地方躲,被周北冥捞着腰,被他拉着,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怀里头。
沈青鱼觉得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受到了侮辱,非要跟他作对,一个劲儿的在他的怀里乱扑腾。
周北冥这用手臂箍着沈青鱼,气定若闲地又拿了那一瓶药酒,倒了一点儿在手上,搓匀乎了。
沈青鱼用自己的头顶撞周北冥的下巴,今天刚扎的那个小辫儿都被他给折腾散了。
周北冥腮帮子绷紧,贴着沈青鱼的脑袋,用腮帮子还有肩膀将沈青鱼的脑袋固定住,这又拉出沈青鱼受伤的那一条胳膊,开始给他揉着。
要死了的尖叫声再次爆发了出来,沈青鱼疼的又开始抽抽,连腿都蹬的没什么力气了。
周北冥将自己的头压了一点儿,脸颊贴到了沈青鱼的脸颊上,蹭了蹭,闷在嗓子里的笑声溢了出来,整个人笑的浑身的肌肉都抖动了起来。
沈青鱼一边疼的抽抽,一边听着周北冥在他耳边发出的笑声。
他长这么大,第一次恨这么一个人。
沈青鱼气的牙齿发颤,眼泪都差点蹦出来了。
不等周北冥彻底揉好,这被周北冥抱在怀里,气的胸膛起伏的沈青鱼安静了一会儿之后,突然发力,猛的就从周北冥的怀里挣扎了出来。
他的脑袋撞到了周北冥的下巴,让周北冥差点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。
沈青鱼从周北冥的怀里挣出来之后,就这样躲在床的一角,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周北冥,恨不得能杀了他。
周北冥揉了揉自己被沈青鱼撞疼了的下颚,看着沈青鱼憎恨的眼神。
然而,他看不上。
看了一眼之后,他就慢悠悠地站了起来,又搓了搓自己沾了药酒的手,出去洗去了。
等周北冥走了之后,沈青鱼才终于瘫软了下来,这么往床上一瘫。
他那憎恨的眼神立马软乎了下来。
他吸了一下鼻子,忍了忍眼泪,看看自己的腿,又看看自己的胳膊的。
辣!
受伤的地方好辣!
刚才周北冥好像把力道揉进了他的骨头里头,周北冥手心的触感也嵌进去了一样,让沈青鱼觉得极为的不舒坦。
他听到周北冥在外头洗手的声音,撇了一下自己的嘴角。
然后,他又听到周北冥好像是在洗碗。
沈青鱼凑着窗户朝着院子里头看了过去。
看到周北冥果然是在洗碗,沈青鱼一下子就不恨他了。
渐入佳境
但沈青鱼这会儿也不想维持自己的道德修养了。
他这躺在床上,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痛感。
为了消除这种痛感,他又开始哼哼了。
哼哼着,哼哼着,就开始渐入佳境,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。
周北冥这在外头洗着碗,听着沈青鱼在屋里哼哼,连碗都不知道怎么洗了。
听屋子这小子的哼哼,简直比听黄片还有感觉。
……
这小子哼个什么劲儿啊!
就几个碗,洗了有十几分钟。
直到沈青鱼哼哼累了,不再哼哼了,他这才把摞在一块儿的碗拿起来,控了控水,站了起来。
他这一站起来,自己的裤兜上好像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。
周北冥看了一眼,发现这是一个细发绳,好像是沈青鱼扎小辫儿的那个。
周北冥把那个发绳拿了起来,两根手指头套着,端着碗,将碗放进了厨房。
村里有盖房剩下沙土,剩下砖头,都是一堆一摞地放在村里的空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