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她,佛珠的穗子从领口扫进去,没有任何温度。
舅舅舅妈还在外面,好不容易腾出说话的空档,她没讲完,脸就被重新掰了过去,谭有嚣说他们正忙着吵架,哪里顾得上你。所以他们又继续接吻。
宁竹安睁着眼睛,盯着某条横跨了天花板的裂隙,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,错觉它变得越来越深。
感情的事情她说不清楚,但坚决不信谭有嚣的一字一句。
眼下的和谐全部都是建立在她一开始的不顺从上,宁竹安想明白了,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,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反抗过,那么她就真的只能做个肉体情人,成为谭有嚣口中要被剁手的“谁”。她没那个自信说能改变一个人渣,即便谭有嚣表现得再温柔亲昵,也不过是暂时的好心情让他愿意模仿一下正常人。
随后,宁竹安起身收拾好了行李,正准备合上箱子,谭有嚣把她的玩偶扔了进去:“你可以把你的好朋友带去江抚。”
宁竹安愣了一愣,心想也是,比起把妈妈送的东西放在这里吃灰,带在身边起码还能起到个安慰作用,便扒开迭好的衣服,给毛绒玩偶腾出了一个安全的位置。
走出卧室,正站在对面房间门口偷听父母谈话的宁以茹跟谭有嚣打了个招呼,而后不客气地对宁竹安翻了个白眼。
女孩儿没什么反应,拉着谭有嚣快步离开。
“我们安安竟然也有关系不好的家人?”
“小时候很好的,但长大以后就不行了……何况现在我是众叛亲离也要跟你‘在一起’,人家不了解事实真相讨厌我也正常。”
谭有嚣听得发笑,但未置一词,宁竹安如芒在背,只能用辨不明朗的委屈来遮掩说谎时的心虚:“你还好意思笑,要不是你,我——”谭有嚣捏了把她的脸:“不过是觉得,被众叛亲离的你跟我很般配。”